中国当代预测家连载二

陈老师又滔滔不绝讲起来。

    符号,具有遗传基因和外围环境的影响因素。人不是生长在真空

里。物质界的能量以多种方式传递着,有的我们能看到,象光线,有的我

们能感到,象温度,气味;有的既看不到也感不到,必须借助一些仪器才

能感到,象无线电波;有些借助仪器也感不到。正如无线电发明以前,宇

宙空间就存在电波一样,只不过人们当时还没有认识到.这些能量作用

于人体,人体就发生相应的变化。每个人出生的时间、地点、空间都是不

同的,精子与卵子结合的-刹那条件都是不一样的,加上父母遗传因

素,手上就形成了各不相同千奇百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就是符号。如果

都完全不同,研究起来也是没法搞的.事物虽有个性,但总还有些共性。

这些共性,就是我们寻找的规律。规律不用讲,是抽象概括出来的东西,

这些东西到底对不对,灵不灵,回到实践中不断进行检验校正。刚才就

是一次检验。检验次数越多,准确率越高,说明它越接近真理。失败了,

说明它是谬误。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说着,他从床头那厚厚的书堆中,抽出一个白纸订的八开大本子,

打开本子叫我看。这是一本拓下的人手纹图集。各种各样的手纹,用淡

淡的黑色油墨拓印得十分清晰。手纹下都写着名字。不少是名人之手

纹,这都是陈老师认为很有研究价值的。还有一些手纹图,上面有很难

见到的特殊符号,回字符,螺旋符,倒三角符,星符,炬符等等,令人眼界

大开。

    “不过,就算你说的,能量,遗传信息这些事实是可靠的。时间问题

怎么解决? -会儿过去,一会儿现在,一会又是未来。事情还没有发生,

凭什么能断定将来会怎样?”我合上手纹图谱,又提出新的疑问。

    时间,对人们来说,实在是一个既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又是

一个复杂到不能再复杂的问题。鼎龙和效荣仍相视而笑。

    “这问题的观点,我们和一般人的认识是有区别的。你好好听陈老

师讲!”效荣放下书,也拿起扇子。

    “一般人认为,只能看到现在,看不到过去和未来。我们不这样认

为。如果把事物的发展看作是一个连贯的过程,时间只不过是将这个过

程分割成若干片段的计量单位。现在是什么?是过去和未来当中的一

段,一个必不可少的阶段。也就是说,现在中,包括着过去和未来的因

素。比如说,时间是一条河,如果上游是过去,中游是现在,下游是未来。

那么上游如果有一条油轮翻了,油必然会漂到中游和下游。

  在中游,我们现在看到油花,从数量的多少,就可以断定,翻的船装

的油是多少,是什么时间翻的,如果还有船的碎片,就可以断定船破了,

如果碎得厉害,估计可能是爆炸了等等。同样,可以预见这些情况会对

未来的下游造成什么影响。下游如果有回水湾,油可能蓄积到那块地

方,有人放火就会起火,有人引水养鱼就会殃及鱼等等。当然,手上的符

号是不流动的,但可以按时间顺序分割排列,当作河流来看,这不是一

目了然了吗?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对过去的事,我们测了以后,你本人

巳经经历过,可以验证是不是正确。这不是算老账。是通过对过去事的

测定,来验证这种规律或方法对你是不是也适应。如果过去是适应的,

那么就可以继续用这种方法来预测未来。如果不适应,就要考虑换新的

方法,直到找到能够印证过去事情的方法,才能预测未来。”

    陈老师越讲越兴奋,头上渗出一层细汗,眼镜在灯光反射下闪动着

光芒。他忽而天上,忽而地下,忽而社会,忽而自然。上至伏羲、文王画八

卦,下至当今街头巷尾的算卦人,医卜星相、风水气功、人体特异功能、

东西方文化、印度手相、日本手相、法国手相、物理、数学、历史、文学、哲

学、《易经》、六壬、太乙、奇门,无所不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其学识之

渊博,见地之高妙,议论之精当,令人感到的确不同凡响。没想到在这闹

市中心一间普通平房中竟隐藏着这样一位世外高人,一位神秘学方面

的大师。我们谈得很来劲,不觉天色已晚。

    “该吃饭啦!”

    布帘一动,一位中年妇女闪身进来。

    “这是我爱人张惠文。”陈老师介绍说,又把我介绍一番。

    “别说话啦,谈起来什么都不顾了,快点都到前边吃饭!”惠文不胖

不瘦,鼻子很直很高,一双大眼睛闪着热情的光。

    我和效荣便起身告辞。虽然夫妇俩很热情,我们还是决定改日再来

拜访,继续谈。

    从陈鼎龙家出来,叉混入吵吵嚷嚷的自行车洪流中。一切还是那么

熟悉,车铃、汽车喇叭、路边小贩的叫卖、路人的说话声混杂交织出城市

噪音。似乎今天心中感到有些异样,也仿佛沾了些“仙气”,觉得人们都

在浑沌中,每天忙得这么茫然,劳累得这么昏沉。只知已经过去和眼前

发生的事,对未来一无所知,在迷茫之内挣扎。人的一生就像这骑自行

车,匆匆忙忙上路,费了好大劲想稍为快一点,往往却偏偏碰到红灯,早

知如此,不如刚才不抢那一步。有时急得火烧火燎,对面来个人,你给他

躲,他给你让,三让两不让就撞在一起。如果能预知将要发生这种事,慢

一两分钟不也就没事了吗?难道人们将永远对未来一无所知吗?难道几

千年来人们探求未来的种种努力都只是荒谬可笑的自欺欺人吗?人的

社会行为除了逻辑判断和侦破以外,就没有其他手段可以预知吗?有没

有先知?我突然想到发现“天才”的那个人的话。有先知先觉,有后知后

觉,还有不知不觉的。果真如此的话,也应当有事物的“先知”,那就是

“超天才”。陈鼎龙是属于什么“才”……

    夜晚躺在床上,一闭眼,便看到陈鼎龙讲话时的神气,扇子、眼镜、

声音、笑声。从内心讲,一个中学教师能深入浅出地讲出这么精深的一

番话,是始料未及的。话是不错的,从自己个人身上也得到了验证。是不

是真理和科学,不能靠简单的直觉,应多方验证。可以多找一些人测一

下,看准确率有多少。如果在50%就失去了意义,超过60%就有重大研

究价值。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我决定再找M记者,共同拜访陈鼎

龙。

往事测试惊人的准确率

  消息通於M记者,他亦十分乐意。很快我们又来到那所四合院。巧

了,陈老师正好在家。

  见面之后,仍是在小屋里间落座。看来,里屋乃是陈老师会友之处。

桌上又是一堆书和打着草稿的白纸。鼎龙把书纸收起来。老M视力不

佳,到了昏暗的小屋之内,几乎成了盲人。他不知道鼎龙在干什么,已开

始了谈话。

    “陈老师,上次在二院匆匆见过一次,你正忙着,没有来得及细谈。

很想仔细请你看一遍,好好谈一下。”M记者开门见山,快人快语。

    “可以。你是想看手。其实,人的五官哪一官都可以判断出许多事。

当然,手面结合起来观察,准确率就更高一些。”

    看来什么样的来访者陈鼎龙都接待过。他也不绕弯子,直接就分析

起来。他说老M人不错,很正直,很敏锐,主意既定很难改变。耳朵带有

“箭壶”这种特殊符号。因而虽然一般文章也写,但关键时能写紧要文

章。不肯轻而易举的决断,一旦决断,发动起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篇

文章就要解决关键问题。适宜帮助别人打官司。不帮则已,帮必帮到底。

但由于嘴善于快语,加之过于敏锐,容易出语伤人,好心反而被人误解,

这是缺点。当谨记防之。

    几句话,不仅说得老M频频点头,连我也着实佩服。我与老M相识

已经六七年,接触可谓不少矣。以上性格特征也时有感觉,但要叫我来

总结,很难达到这么全面。就连老M自己向我介绍他的特征时,也还不

如陈鼎龙廖廖数语这么一针见血,精确而全面。老M敏感为新闻界同

行共知,其一杆子插到底的精神,的确是一般人难与之相比。

    不论给谁帮忙,认准的,不帮则已,一帮到底。但轻易不允空言,只

要答应,言必信,行必果。就是有时缺乏忍耐,敏感到的事,憋不住要讲

出来,别人劝也不顶用,往往好心还叫人误解。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嘴

尖牙利,光爱挑人毛病呢。老M也常为此感叹,恨知音甚少。看来,仅性

格判断一项,陈鼎龙已有相当的功力,片刻之间的观察胜过我的数年观

察,可谓神妙矣。

    陈鼎龙又为老M分析手。

    “你在十岁时从高处摔下来,差点送了命。在这之前,你在水里,还

差点淹死吧!小时候真是多灾多难!”

    老M低头沉思了片刻,说,对的。小时候太调皮。在老家陕北有很

多土崖。十多岁时,有一次在十几丈高的崖边玩,不知怎么忽然想从崖

上抓住一些树枝往下走。就从崖上边寻找树枝,抓着往下爬。村里人在

下面看见了,都吓得不得了,说这娃活不成了!人们都从远处往崖下跑,

准备他掉下来时好接住他。这时,他才突然害怕起来。心一慌一下子蹬

了空,抓的小树也被连根拔出来。人顺着崖边直直地往下掉!人们都惊

呆了。眼看要掉下来摔死,不知怎么他在下跌的慌乱中两手乱抓,居然

又抓住一棵崖上长出的小树,离地面还有两丈高,双脚在空中悬着。人

们已经跑到崖下,叫他抓紧不放手。从崖上用绳吊下一个人接住他,慢

慢把绳放下地他才脱险。水里的事也是有的,十几个娃一块在水里玩,

他年龄小又调皮,被人按住灌了一肚子水,小孩子开玩笑没轻重,直灌

得他翻了白眼,不会说话,沉到水里起不来,才抬到崖边,头朝下往外倒

水。缓了一下午才缓上气来,差点丢了命。

    陈鼎龙继续眼观笔算,测了他一些工作、爱情方面的事情。有些事

属于家庭隐私,是猜测编造也根本造不出来的。鼎龙讲一件,老M就讲

了一个故事,直讲了两个多小时。

    “小时候的事,手上咋能看出来?一老M不理解。

    。你是说掉下来和水淹的事吗?”鼎龙问。

    老M点点头。

    “我先问你。你们家的房子是不是这样的,院子坐东朝西,一条大河

或者大沟从西北向东南,绕过你们住的地方而去。你们是住在岸上高处

的。可对?”鼎龙没有先回答老马的问题倒先提问了。

  “不错,是这样!”

  “在你们家门对面的地方,河上有人开了一道大沟对吗?

老M吃惊极了,我也很震惊,手上有这些?但的确,那地方是被人

开了大沟。“在家的西北方向,还有一个巨大的建筑群呢!”鼎龙又点了

一句。

    “那是一座古刹,庙宇连成一片,规模的确不小。”

    “好,原因就在这儿!”鼎龙“啪”地将铅笔往桌上一放,正待细说,门

外有人喊“陈老师”。鼎龙开了门,一个20出头的姑娘急匆匆走进来。

    “什么事?”

  ,“我有点急事,想请你帮我看看手纹!”姑娘恳求着,“是赵老师介绍

我来的!”她拿出一个条子。,

    姑娘在医院工作,是一名护士.老M从桌旁让开,请鼎龙先给这位

姑娘看。问了姑娘芳龄,陈鼎龙开始看起来。看着看着,他移动了一下小

台灯,摘下眼睛,看了姑娘一眼,又戴上眼镜。

    “你家兄弟中,必有伤残者!现在家里已经出了事。这件事你知道,

但你不能对你母亲讲,一讲会给自己惹麻烦,别人讲又会使你母亲诱发

脑血管意外,将会更麻烦!”陈鼎龙放下铅笔,语发连珠,肯定果断,就像

自己亲眼看到一样,没有丝毫犹豫的样子。

    姑娘一听,竟声泪俱下诉说起来。兄弟中果然出了伤残者,一个弟

弟腿是断的,另一个弟弟惹出了事。这件事本不想让母亲知道,母亲患

有严重的高血压,常头痛头晕,一天到晚自身难保。但这件事现在又非

对母亲讲不行,而且只有她来讲,才合适,别人讲母亲会受不了的,所以

十分为难。

    “我再看看!”鼎龙又仔细看了一下姑娘的手说,“你不能讲!不管谁

讲都行,就是你不能讲!你讲了,自己可能受到很大的伤害,尤其是两

眼,搞不好会瞎掉!“

  姑娘止住哭,说她正是为此而来。别人是不会讲的,只有她来讲,讲

了就可能有人找她的麻烦,非倒大霉不可。她已作好思想准备,拼死也

要把事情告诉母亲,只要母亲不发病就行。这正是她所担心的,眼睛问

题她没有想到。

    人死了倒痛快,要是瞎了……她不敢往下想。

    “是呵,你得好好想想。你母亲年龄大了,你正年轻,对像刚谈好,正

准备结婚呢,虽然结婚时你家帮助不了你,男方家还不错嘛!”陈鼎龙似

乎无所不知。

    姑娘只是擦泪,点头。又说,她主意已定,无论如何,也不能使母亲

受那么大的刺激。只求陈老师指点,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眼睛.

    “你记住,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意外,身上其他地方你都不要管,只

注意保护眼睛,别的地方没有多大危害,就只是眼睛!”鼎龙又指点说。

    姑娘感激地走了。

    我和老M对这简短而精彩的插曲赞叹之余,又提问,何以得知母

亲、兄弟的事?怎么能看出眼睛而不是别的地方受伤害?母亲即便有病

又怎么能得知是脑血管病而不是其他病?

    “好家伙,这么多问号!”陈老师朗声大笑起来。“一两句话很难解释

清楚,和你们刚才问的是一个答案。河上开了渠道,地理环境对人体的

影响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又刚好印到你的手上,反映出身体部位将会

发生相应的变化……”

    “陈老师!陈老师!门外又响起一个粗壮的男中音。随之进了屋子。

    “对不起,今天约好还有人,我改日再来奉陪二位!”鼎龙站起身。

    “车来了!”胖子说。

    我和老M只好告辞,出了陈家,我们都感到鼎龙的研究值得再深

入了解,从言谈、方法到理论上,他都不是一个江湖人,而是个实实在在

进行科学研究的学者。他的适应性到底有多强?在更大范围内是否有准

确性?是不是像特异功能一样,在有些人面前表演很成功,换几个人又

一时表演不出来了,要受到情绪、身体的影响?我们都感到还没有把握,

准备再找些人进一步验证。

    一周后,鼎龙被请到M记者家来谈。事先也未打招呼,老M约了一

位求他帮助打官司的人,想看看陈老师在这方面的研究情况。

    那是一个四十开外的人,面色黑中带黄,黄中央着一些暗红,鼻子

叉高又尖,眼球突出,眉毛很淡,上身穿一件旧的绿军装,下身穿一条蓝

色警察裤,脚踏一双解放鞋。陈老师也不问姓名,不谈其他情况,直接了

当就说这个人的事。

    你很耿直,有话藏不住,办事快得很,高度机警。办事成功率高,但

有行赌之象,要特别注意。1983年你差一点进了牢房,可以说公安局的

入在你门前转,由于你过于机灵。溜掉了。从此开始为土地或房产问题

打官司,一打五年,直到目前,还没有结束。你很能干,钱也来得快,花完

就自动有得钱的机会,财源滚滚而手头无积蓄,有多少花多少。干什么

用了?你清楚,大部分都花在女人身上。有个女的对你很好,从三十五岁

开始,一直跟你相好。除了这个女的,乱七八糟你在外边混的还有。别看

你人长相不怎么样,走到哪儿女的还跟一串串,人家自动找你。你得收

敛呀!要不然,以后没你的好日子!

    鼎龙毫不客气,目光四射,语如连珠,也不要听对方反馈是否正确,

他势如河水决口,不停嘴,“啪啪啪”好象长辈训孙子,一切早已看透,全

在掌握之中,说的那么自信有力不容置疑,我和老M都听愣了。

    突眼睛边听边吃惊的看看陈鼎龙,又看老马和我。怎么回事?他闹

不明白。

  陈老师是专家,世外高人,专门研究手相的。刚才他说你的事对不

对?“M记者拍拍突眼.

  突眼没说话,先连连点了七八下头。“对,太对了!陈老师,你就跟我

爹我妈一样,知道得这么细!我爹妈还不知道我在外面跟女人的事呢!”

突眼激动地讲起来。

  他的确机警过人。有一院老房产,在西安城内,文革中被人强行占

用。为此他不服,1983年开始找对方闹,要房子。对方家中有人在公安

局,揪住他爱赌钱的毛病不放,几次差点把他抓进去坐牢。他走路背后

都要多长一双眼才躲过。从此开始告状,打官司。打打停停,连婚也没

结,前后一直闹了五年,几次眼看要判决,因为占房的还在街面上,对方

开的小店,很赚钱,对方一活动,办事就拖下来,该赢的官司也赢不了,直

拖到今天,还不知啥时候才能收回来呢!“陈老师请赶快看一下,这房能

不能收回,什么时候能收回?”

    鼎龙又掠了那人手一眼。“年底结束可以收回!”

    “那太感谢你啦!”突眼又感叹起来。从来没有为钱犯过难。不知咋

搞的,钱一用完,就自动有人给他联系,把发财的机会送到门上。和他相

好的女的是一名大学教师,人长得很漂亮,对他特别好,他开始想等房

子收回再结婚,一直等也等不上,总觉得自己文化程度不如人家,工作

也不好,没有结婚。女的到现在还不结婚,就一心等他。连他也感到奇

怪,不管走到哪里总有女的喜欢跟他讲话,接近他,乱七八糟的事实不

相瞒的确不少,钱都给女人花了。别看他自己穿得不怎样,给女人花钱

可是大方得很!

    这人果然直爽嘴快,把自己的事一古脑都倒了出来。老M家三个

姑娘正巧都在家,听了都跑出来看稀奇。突眼走后,各自都问了女孩子

最关心的婚恋问题。鼎龙把她们未来的丈夫形象、性格描绘得栩栩如

生,直逗得全家捧腹大笑。

    饭后,我们一同去找某大学党委书记。那是位哲学系毕业的大学

生,大学的一把手,和老M有同窗之谊。

    “你可能没搞过这种事,也不相信这种事。今天叫你这位学哲学的

开开眼界!”老M说完这番开场白,接着就把鼎龙介绍了一番。

    书记很热情,也很随和,“请吧,有什么高见尽请指教!”

    “指教?不敢,谈不上。我们是研究、验证。就拿你来说,到目前为止,

你至少经历过两次以上的车惊!”鼎龙坐在书记对面的沙发上,很随便,

开口就来这么一句。

    “车惊?”书记看看老M和鼎龙,不太明白。

    “就是坐汽车出去,差点翻车或者撞车。有一次车前轮子已经到了

沟边上,被西南方的一个物体挡住了,差一点翻到沟里!”

    鼎龙讲得更精确了,每句话都很肯定。

    书记听了一怔,又连忙说,“说,你继续说!”

    “到底有没有?光叫人家说有啥意思?”老M在旁边催他。因为没有

听书记讲过这件事。

    “别着急嘛,我总要说的,叫人家讲了再说也不迟。”书记到底是书

记,不慌不忙坐在那里稳如泰山,一点也看不出他的隐情,可以说是位

修炼到家,喜怒不形于色的干部。我不免有点替鼎龙捏把汗——这人城

府太深。

    “你的最大优点是善于思索,考虑问题很周密;最大的弱点是当断

不断,犹豫太多,容易误事,应当克服。”鼎龙像在给书记做鉴定。他又补

充一句,“关键时候往往爱感情用事,也得注意。”

书记仍然微笑着,一言不发。

  鼎龙叫他坐近,伸出手来,又要了一张纸,在纸上计算着,开始分析手纹。

  “书记关心的是事业,今天就只分析事业。”鼎龙说着就开始在纸上写。

1962年参加工作,工作地方在北面,1965年到1966年,到处流动工作;

1967年事业上有较大上升,被领导提拔,在此以前你一直感到怀才不遇,

1972年到1975年你在工作上费了大劲,脑子感到特别吃力。1975年工作再次变动,

又一次上升,五年以后1980年,你再次变动,开始掌权,1983年,你一次高度上升,

掌握更加集中的权利,到三年以后,也就是1986年,你出国一次,直干到现在。

目前,你所掌握的这个权利时限已到,应该有更大的上升,从去年年底已经有人告诉你这个消息,

但是你犹豫不决,一直没有动。好了,我讲完了,书记你看能得多少分?“

   鼎龙放下铅笔,微笑着,轻松自如,似乎很有把握。

   书记站起来,没说话,走到桌前端起茶杯喝起茶来。他既不笑也不皱眉,

看不出肯定与否定的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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